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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希尔马赫将任世界福音联盟秘书长 受访谈世界福音联盟的成长与改变

作者: 译者:S.I. | 来源:基督时报 | 2020年11月25日 1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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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846年以来,世界福音联盟(World Evangelical Alliance,以下都简称WEA)一直在服务和团结全球的福音派团体。如今,WEA代表了世界范围内约6亿福音派人士。

WEA官网10月27日确定,托马斯·希尔马赫(Thomas Schirrmacher)在许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被任命为下一任的总秘书长,他将于2021年的3月1日正式就任。希尔马赫早前曾在WEA多个部门工作过,有着丰富的服事经验。

围绕着一种传福音的愿景而统一来自全球不同地区的这么多福音派人群会面临着挑战,但即将走马上任的WEA新任秘书长托马斯·希尔马赫(Thomas Schirrmacher)表示事情正朝着积极方向发展,而且新冠病毒也只是将联盟更紧密地团结在一起。

他向英国的基督教媒体《Christian Today》(以下简称CT)讲述了WEA在动员世界福音派人士为着福音转变方面是如何成长的。

CT:您是从1990年代就开始参与WEA。那么您是如何看待组织自那时以来的发展或壮大呢?
托马斯·希尔马赫:在第一次进入WEA时,我以为它就像是个前窗没任何东西的巨型商店!你可能会路过而不认为其中有太多物品,但如果你深入进去,就会发现它其实是世界上第二大的宗教组织。

前秘书长杰夫·杜尼克利夫(Geoff Tunnicliffe)是第一位真正了解到这点并试图改变人们对于WEA看法的人。那时,我们把数字告诉了他,说虽然梵蒂冈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教会团体,但福音派人群和WEA实际上是全球第二大的基督教组织,甚至比世界基督教会联合会(World Councilof Churches,简称WCC)还要大。

当然,在谈论属灵事务时,组织有多么的大不是我们在乎的。但是,在我们与媒体和政治打交道时,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规模的的确确很重要,我觉得这就是我们该与世界分享的事物,因为在那个时候,福音派人群往往有种被害者之感。我们需要扭转他们周遭的印象,因为我们看到了数字,而它们并不真实。

我能看到有积极发展的其他领域是我们与其他宗教团体的对话。多年以前,为了引起人们对于斯里兰卡佛教徒迫害福音派信徒的关注,WEA的宗教自由委员会(WEA's Religious Liberty Commission)拜会了某位佛教重要人士。当时我们说过,如果想说说佛教徒对福音派信徒们的迫害,我们应该跟谁谈谈呢?这位重要人士的致信给了斯里兰卡的佛教徒,告诉他们停止迫害基督徒,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受鼓舞的。

从那时起,福音派的观念发生了变化。他们知道了这种参与并没有违背福音,而我在这点上一直是态度坚决,因为事实就是大多数受迫害的基督徒都是新教徒。因此,我们不能只简单地向人传福音,然后当他们成为基督徒并受到威胁时,我们就转过脸来说,“我们不能帮助你们,我们只传福音”。不能这样,如果基督徒受到迫害,那么我们也需要与他们同在。

我们在开始与穆斯林甚至是梵蒂冈的对话时,也遭遇了类似的抵抗。而现在,大多数福音派不仅接受了这种参与,还接受了这并不违背福音。实际上,这是一种传福音的方式,因为我们是在与一群永远不会混杂在街头普罗大众中的人们打交道。

CT:在WEA的历史上,团结所有不同国家的联盟有时是个挑战。您是否会说现在它是个更具凝聚力的组织呢?
托马斯·希尔马赫:这实际上就是杰夫·杜尼克利夫任秘书长时给予我的任务,因为他曾经明智地表示过,福音派是受神学驱动的,我们不会因为捍卫自我而变得更加团结。它只能经由圣经和神学来实现。因此,我们投入了大笔资金,启动了神学委员会(Theological Commission,以下简称TC)

那时候,杰夫告诉我们他希望TC与他非常接近,给他提出建议。他想确保我们作为WEA所做的言行符合我们所服务的不同地区,并且还符合该国全国联盟的要求。

我们第一批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我们准备与世界教会理事会和梵蒂冈联合编写一份有关多宗教世界的基督徒见证的文件,而这就是传福音的行动准则。

我记得杰夫·杜尼克利夫跟我说过,如果这事情搞砸了,而且全国联盟还冲我们发火,那么我们可能就不得不另寻高就了!于是在发布该文件的时候,我与每个国家的联盟都就文本进行了商谈,得到了他们的同意。

那是个巨大的成就,因为我们要倚重某些联盟的话,他们是不会让我们与梵蒂冈有任何干系。但是,我总是在说我不希望枢机和教宗在报纸上读到我们的立场。他们是应该从我们这里听说到了这点。后来,梵蒂冈主教会议(Vatican Synod)邀请了杰夫就传福音从一个福音派的角度来与他们商谈。当时我告诉WEA的成员们,说这就是传福音。向一个坐满200名到300名枢机和主教的房间进行倾诉就是一个好时机!这不能妥协。

我认为,投资于与所有地区及全国联盟进行广泛神学讨论得到了回报。现在,在某些问题上进行发言时,我们作为WEA的声音变得更加自信,而且更清楚的是,我们是在作为WEA在发言,所说的就是耶稣要我们去做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更多地混入到政治之中。

CT:有时候,各国的全国福音联盟似乎要比世界福音联盟(WEA)更强大。您认为这算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呢?
托马斯·希尔马赫各国的全国福音联盟是WEA的成员,是它们构成了WEA。无论WEA是否工作做的好,都取决于全国福音联盟是否变得更为强大。因此,除了大型组织中人与人之间、组织周围或财务等部门可能存在着平常的紧张关系外,我还看不到其他任何的紧张态势。

但强大的世界福音联盟是符合各个全国联盟的利益的,我的意思是借由强大而不会被内部争斗所吞噬,而是团结起来。另一方面,WEA只能通过全国福音联盟来做事情。我们不是葛培理布道会(Billy Graham Evangelistic Association),所以对我们而言,传福音就是通过基层,通过我们的成员组织来进行的,我们希望它们能够强大起来。

事发突然,在WEA层面上,我们启动了某些全国福音联盟认为不必要的举措。在这样的情况下,与该国的福音联盟谈话是重要的,或是说服他们我们这么做是符合我们的利益,或是我们为他们说服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在后者的情况下,我们会放弃该项目,因为我们自身毫无权利。当告诉人们我们代表着6亿福音派时,这些人就是位于我们全国福音联盟之下的人群。

CT:约15到20年间,WEA的财务情况非常具有挑战性。现在是否有个更为强健的财务基础呢?
托马斯·希尔马赫我想说我们现在处于一个更好的处境下,但依然非常具有挑战性,其原因很简单。理论而言,WEA受各国的福音联盟的资助,但我们有着一大群位于非常贫穷国家中的各国的福音联盟,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在过去的十年里,加入我们的新的国家的福音联盟很多都是在贫穷国家或基督徒受迫害的国家。我们没法在像文莱或老挝这样的国家或地区进行募款,但如果被允许在那儿存在的话,我们会很高兴。

所以说,我们实际上是依靠着拥有更多资源的大型福音派组织。对于项目,我们是出于非常好的状态,但对于WEA的管理层面来说,依然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对任何一间基督教组织而言,这或多或少是真实情况。没多少人愿意为办公室或新闻官而捐赠。每个人都想要好的新闻服务,但没人愿意为之付出。实际上,没有强大的管理就不能存在着WEA。

CT:您会有五年的时间担任秘书长。在这个任期中,您会将什么事情至于优先位置呢?
托马斯·希尔马赫当务之急是理顺我们的内部关系。这不是围绕各个国家的福音联盟的问题,而是关于区域福音联盟的,因为区域福音联盟并不是我们法理结构的一部分。它与各国的福音联盟不同,后者是WEA的正式组成部分。

从历史上来看,区域福音联盟成立得很晚,还是法理上独立的组织。从法理层面上是很难解决这个问题的,因此我们对区域福音联盟无可点评,相对的,区域福音联盟也对我们的作为无可指摘。可以这么说,我议事日程上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比我们现在更好的办法来确保区域性福音联盟并“团结一致”。这是我们必须进行改进的地方。

我要做的第二件事情是在WEA参与到的多个不同领域内建立起凝聚力,就像联合国这样我们从事着如妇女、环境、人权、神学等方面的工作。我希望我们的工作更有一致性,还希望WEA内外的人们真正了解到参与建立关怀,举例来说,希望传福音真正走在一起。这可不是部分人在传福音,而另一些人不传。我希望传福音的人们明白,在我们的联合国工作环境中,我们要经常拜会人群并谈到耶稣。我们需要能解决问题的专家,但我们也希望用他们来讲述我们参与的动力和基督教基础。我希望全国联盟中的每个人都看到我们所有的工作和所有不同的参与领域都是源自相同的动机。

CT:我们现在处于疫情大流行之中,这对WEA或您未来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呢?
托马斯·希尔马赫它所塑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做好事和传福音之间进行了划分。之前,某些国家的福音联盟存在着这个问题:我们是在帮助有需要的人们还是在传福音?有些国家的福音联盟之前只坚持传福音,不理会其他事情。突然他们来到了WEA,说人们在街头命悬一线,还说我们需要资金,你们能帮助我们吗。他们真正意识到了传福音是不够的。我们没法只告诉人们说信靠耶稣就再也不会忍饥挨饿。耶稣说的实际上是这样的:如果有人挨饿,而你告诉他我爱你但不给他任何东西吃,你就不爱上帝。

疫情大流行还建立起了各国的福音联盟之间的连带感。我认为在没有足够的连带感之前,他们都是自我的法理机构。富有的联盟会将大部分资金用于良好的组织和媒体或其他方面上。在其他国家,他们甚至都没钱来雇佣一名全职工作人员或办公室。这点的确发生了变化,因为突然间每个人都同坐在一条船上了,而我看到有源源不断的资金和其他帮助从富裕国家的联盟流向较贫穷国家的福音联盟。这要比以前有更多的连带感了。

我们所有人都被迫网络会面这个事实也让不同国家的福音联盟更紧密地团结在一起了。大流行之前,各国的福音联盟往往只与邻国的福音联盟建立联系。现在,可以说澳大利亚和南非之间并不感觉有那么远的距离了,而且地理差异所造成的差异性要小得多了。教会开始越来越多地了解到世界其他地方教会的每日状态了,不仅是大事情,还有日常情况。

我希望在危机过后能继续这种团结亲密关系。特别是对于那些身处实行迫害国家之中的基督徒而言,通过网络和现代技术造成的亲近感让他们有了巨大变化,因为他们是一度地感觉被世界所遗忘。

CT:您一直在参与WEA的宗教自由工作。全世界的迫害不是变得好些,而是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是这样吗?
托马斯·希尔马赫总的来说,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了,这点毫无疑问。对于福音派人士而言,情况尤为恶化。我不是在说其他人群的迫害不重要,因为宗教自由是所有人的权利,国家应该保持政教分离。

但是,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福音派信徒们处于如此严重的迫害之中。在没有宗教自由的国家中,我们能看到福音派信徒们有着最高的增长率和归化率。我们在伊朗约有一到两百万的皈依信徒。当然不能因为这个例子就直接说这个原因是教会在迫害下成长得更快速。比如在前东德,因为环境原因没人成为基督徒,甚至在三十年后,这部分依然有着非常之多的无神论者。这是迫害产生相反作用的地方。

尼日利亚有着最高的福音派遇害人数。看起来成为基督徒的人越多,极端主义者就变得越发愤怒。目前,尼日利亚每年遇害的基督徒人数占到了全世界总人数的70%到80%。但福音教会的发展是如此之迅猛,以致于到现在该国基督徒与穆斯林各半了。这还是在当地政治紧张局势加剧和迫害严峻的情况下发生的,还甚至与20年前的情况大不相同。

尽管我们讨厌任何基督徒因为他们的信仰而遇害,但我们能有感恩,试着在这一切中寻找积极方面,同时依然还有更多的基督徒遇害。有意思的是,在那些还是很容易成为基督徒的国家,我们却鲜有见到教会成长。

我认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不仅在西方国家中的基督徒,就连福音派人士都没意识到很多基督徒正在经历迫害的现实。当我长大时,很少有少人意识到很多穆斯林国家的情况是一样的。然后,最近这些年,越来越多人意识到了穆斯林国家中基督徒的处境,但他们还不知道佛教国家或印度教国家中的基督徒也是相同。尽管无人真正听闻,但其实这些地方的全国福音联盟反复提及过当地环境对于基督徒群体的极端仇恨。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不仅有一部分人遭受着迫害或没有宗教自由,而且大多数的福音派人士和五旬节派人士都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WEA有超过了一半的成员生活在没有宗教自由的国家或地区。这就是现实,而我们作为WEA需要提高人们的意识并努力进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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