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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邪教新天地思考:新兴宗教对传统基督教的挑战与警示

作者: 李道南 | 来源:基督时报 | 2020年03月23日 09: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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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机械化大生产为特点的现代社会,与之前的传统社会相比,其社会结构是截然不同的。这表现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就是个人的空间不断扩大,这对建基于传统社会的宗教来说也构成了挑战,不仅如此,传统社会的崩溃带来的人际关系的改变,让个人在社会中失去了传统社会支持,从而让游离出来的个体为新兴宗教提供了土壤。

传统社会的认同模式,按照杜尔凯姆的观点,是建立在同质社会上的机械团结。同质社会中,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并不充分,在社会分工上比较单一,因此经济上表现出自给自足的特点。这种同质社会,因为大家从事工作性质相似,因此彼此之间的联结模式是机械的。大家团结在一切也许不是为了为感情,而是为了生存的需要,不是为了彼此的依赖,而是因为了安全。因此机械团结强调的是共同意识,集体精神,他不允许有个体的空间。一旦一个个体拥有空间,对集体而言是一种威胁,对个体而言也是一种威胁,一个脱离团体的个体是无法生存的。

所以建基于同质社会的团结是机械团结,他以强制和义务为特点。他压抑个体的发展空间。强调共同信仰。

因此传统社会的宗教所表现的相应特点就是他打击任何自我的表达,强调集体神学的权威,强调对教会集体的顺服和对教会权威的服从乃至崇拜。这表现在中世纪的基督教对异端的打击力度上,宗教裁判所的存在就是以机械团结为背景。

现代社会则与之相反,因为机械化大生产提供了足够的资源和工作机会,可以让人脱离原来的社会网络。同时又因为大生产的多样性,让社会形成一种不同于机械团结的有机团结模式。

这种团结模式随着社会分工的出现而形成,社会分工的出现,让原来的机械团结变成有机团结。

有机团结是因为大家生产的东西不同,因此彼此之间产生了互相依赖。这正是宗教改革的背景。宗教改革产生的背景正是社会财富资源不断增加,传统社会正在崩溃,民族国家兴起,大一统的教会模式受到挑战。而这背后则是个体的解放,由此所带来的传统宗教权威衰落。

但是传统社会秩序的崩溃,也带来的另一个后果,那就是个体在脱离原来社会传统网络之后,个体变得孤立。在杜尔凯姆的著作《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中,他做的一个相关调查,在信奉传统天主教和新教的自杀案例中,前者明显低于后者。杜尔凯姆认为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在传统宗教中,个体能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而新教中,个体相对孤立,自我承担的负担要多于传统宗教下的个体。

现代社会还带来家庭的改变,将原来的大家庭变成核心家庭,以前是几代同堂的家庭,现在变成小家庭为主。因此个人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现代化背景下,社会的发展经历了不断世俗化的,传统宗教的影响也逐渐下降。

这样,新兴宗教乘虚而入,开始填补传统宗教衰落所留下的空白。

暴露在社会中的个体对现代社会进行了的反抗,这是种种现在反文化和反现代化运动的根源。而新兴宗教恰是在这种反现代化浪潮中,回应和满足了年轻人这种孤独感和寻求团体归属的需求。如这次名声大噪的韩国新天地宗教,其信徒组织的模式和与社会的隔离和张力,无不满足了那些游离在社会边缘群体的归属需求。而教主李万熙将自己打造成救世主的形象,再一次确认了自己不同于现代社会价值观的反现代化倾向。

在现代化的进程中,新兴宗教的兴起与繁荣,一方面说明了社会中个体对归属感的需求,另一方面对于传统基督教来说也带来了挑战,因为这说明传统基督教在回应现代化兴起的过程中,显得有些脆弱和力不从心。相反,现代化兴起的过程所带来的世俗化反而让基督教逐渐失去影响力,并不断退出人们的视野。人们对于基督教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上帝创造天地的神话故事,以及圣诞大促销的商业活动。这对于基督教的教义和社会之间的关联来说,是违背基督教本意的,甚至违背耶稣的大使命的。

现在看来这种世俗化和新兴宗教的不断兴起,对于耶稣的大使命是一种挑战。但是在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基督教在疫情中的表现,以及韩国新天地教的反社会邪教思想,不得不说今天传统基督教不能有效回应现代化的原因是源于其僵化的神学系统和不变的教会格局。传统基督教思想依然根植于传统社会中,这样就加大了与现代社会的张力。而这种张力的存在,恰被新兴宗教利用,成为他们发展信徒的基础。因为传统基督教在张力的背后,出于教会结构和神学固化的原因,而忽略了教会中的个体。这样教会个体就会游离到同样张力和更关心个体的新兴宗教中去。

基督教神学的固化原因,源于特定的祭司集团利益局。在传统基督教产生的两千年历史中,其利益格局早已形成。虽然现代化的进程已经持续两百多年,但是基督教的变化却不大,依然是机械团结的模式,这是为了突出特定群体的权威和保障特定群体的利益。

因此,今天怎样打破传统基督教在现代化社会中的被动局面,那只能期待新的神学诞生,这种新的神学要能回应现代社会的需求。而打破固有的宗教利益格局,则是新神学诞生的前提。

社会的发展与基督教神学的变迁之间是一种互动的过程,神学变迁回应社会的变迁和需求,而社会变迁则促使神学变迁。因此这告诉我们神学和教会结构的僵化对于基督教来说是危险的。

这次疫情带来的后果,一个方面是宗教的衰落,尤其是基督教在社会中会进一步边缘化,另一方面也给传统宗教带来一次调整自我的机会。

那领了五千银子又赚了五千的,值得赞赏,因为他知道变通,这是上帝喜悦的;那个领了一千银子就埋到土里,然后依然向主人归还一千的仆人,是固化而不知变通的。我们究竟做哪一个,这是选择的时候了。

信仰是不变的,但是不变的信仰怎样回应变化的社会,这就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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